最是凝眸無限意（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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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是凝眸無限意（九）
宋岐玉張張口，還想再說些什麽出來，但是段仙桃卻突然捂住他的唇。
柔軟的掌心比他的唇更加灼熱，段仙桃看著他，眨了眨眼。
“等以後自己重新找個機會和我說，我們現在先回去？”
宋岐玉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並不是什麽值得他們相互傾訴的好地方，他耳根猛地一燙，有些無措地將灑落在地上化為齏粉的妖藤徹底消失。
“好，我們先回去。”
天道故意拖住他們一小會兒，究竟是想做什麽，等他們回去之後就知道了。
段仙桃故意問：“那我們現在是回妖王殿還是去百神窟？”
宋岐玉無奈一笑，“回妖王殿。”
這次他確認好再沒端倪後才畫出陣法，段仙桃仍舊驚奇地看著周圍變化的景象。
他們修仙者的四大境中有一個叫做破虛空境，段仙桃問：“像你這種陣法，若是我達到了破虛空境能做到嗎？”
宋岐玉道：“可以，但距離不能過遠。”
“能有多遠。”
他想了想，“大概便是白鸞宗到瓊玉宗的距離吧。”
段仙桃頷首，那還挺遠的，她的飛舟尚且還要行駛半日呢。
腳下的土地變了，不過頃刻他們便來到了先前離開的殿中，宋岐玉隨手召來一個妖兵，道：“去查看被關起來的那幾個修士還在不在。”
段仙桃若有所思。宋岐玉最後補充道：“先去查看被關在監牢的那個。”
“被關在監牢的是秦千朔？”段仙桃問。
“是。”
她失笑，說道：“要不要與我講講我們的上一世？”
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對秦千朔的敵意這麽大。但是她這句話也是抱著試探的意味，宋岐玉很大可能不會與她講。
宋岐玉搖搖頭，道：“沒什麽好說的。”
果然如她所料，段仙桃沒強求，“那算了。”說不定哪日自己就能想起了。
宋岐玉垂著眸子，那段回憶中他們真正開心的時候很少，大部分都是她與自己講起他們世界的事情，那時候她初來乍到這個異世界，以為自己就與曾經看過的小說那般，再不濟拿的也該是個炮灰變主角的劇本，誰承想是個一直當墊腳石與炮灰雙重身份的命。
不過段仙桃又突然發問，“你之前說你只當過一次那種附身於人腦海內的系統？”
宋岐玉不明所以，但還是回了一句“是”。
段仙桃直截了當，這次她不再懷疑，雖是疑問的句式卻說出了肯定的口吻，“你那唯一的一次是不是就是做的我的系統？”
宋岐玉笑，“是。”
段仙桃眼睛都瞬間亮了起來，果然。
不過下一瞬她又想起了他們的現在，一個再走第二遍生命了，還有一個系統直接變成人站在面前了，也不知道上一世他們最後的結局是有多慘烈才會變成現在這樣。
宋岐玉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，他說：“我不告訴你就是擔心你一直記著那些。”
“沒什麽好想的，既然不記得了那就過好現在。”
他摸了摸她的頭，帶了些安撫意味。
沒多久妖兵前來稟報，容音他們那裏沒什麽變故，倒是秦千朔和隱尋，月葉，兩個埋在白鸞宗的臥底全都不見了。
宋岐玉淡聲道：“下去吧。”
妖兵聞言退下消失不見。
果然，天道還沒放棄秦千朔，只是現在將他救走是想要做什麽，而且又是如何將他救走的？
“你怎麽想？”段仙桃問道。
宋岐玉道：“隱尋與月葉我安排在了秦千朔的隔壁監牢，他們竟然也一起消失了。”他面色凝重，“我猜他們或許去找妖王了。”
說起妖王，段仙桃想起妖王早就不在妖界。
她問：“妖王去魔界做什麽？”直覺告訴她那並不是一件好事。
宋岐玉看她，說道：“魔界有一條裂縫，我打算讓他們將那條縫隙挖大。”
他語氣平淡，像是在說什麽過家家般的游戲，縫隙挖大也像是過家家中的挖出一條水渠般簡單有趣。
但段仙桃心中猛地一驚。
那條縫隙，她知道，傳言上古神魔在那裏有過一戰，那場大戰死傷無數神兵魔將，到最後也未分勝負，但卻在魔界永久地留下了一道縱橫的裂縫，直到如今，刺骨的罡風仍然沒有消失，聽聞夜夜有亡靈哭嚎，死去的神兵與魔將也日日糾纏，不能往生。
她不敢想象，若是將那條縫隙挖大，積怨已久的亡靈全部傾巢而出，魔界會不會成為第二個“百神窟”？生靈塗炭，變成一片死地。
“魔神不是久不理這些俗事了嗎？”段仙桃聽見自己這樣問。
“我與他說過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個願望。”宋岐玉說。
段仙桃楞了楞，對於魔神的印象她仍停留在香海城中的那個漁女秘境中。
那個魔神慣會欺騙，以他人的苦痛為樂，卻偏偏去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漁女產生了好奇，更產生了一些不可能有的情感。
那魔神的心願，會是什麽？
段仙桃有些失神，她說道：“然後呢，那條縫隙打開後你要做什麽？”
宋岐玉目視前方，那裏是一片蒼涼而寂寥的天空，他聲音平靜但細聽之下卻隱藏著勃發的殺意，他說：“我要這世上再無天道。”
“你要做的是摧毀天道？”
她將“摧毀天道”幾個字喃喃低語，一遍又一遍，最後擡起頭，說道：“那摧毀天道的代價呢？”
宋岐玉沒答。
“摧毀天道的代價，是什麽？”段仙桃再次高聲重覆，但她又自己接下去，“那個代價，是你？是你對不對。”
她聲音之中蘊含著細碎的顫抖，“你從來都不為自己考慮，你本身就是天道的一部分，天道毀了，你又會怎麽樣？你根本就是在蚍蜉撼樹。”
她沒有聲嘶力竭，而是以一種非常平靜的語調說：“你謀劃好了一切，最後你就是那根點燃蠟燭的燈芯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引子，引燃你這根不知所謂的燈芯。”
宋岐玉叫她，“仙桃……”
段仙桃卻打斷了他，“你做這些是打算在我回家前還是回家之後？”
她目光冷靜到讓宋岐玉有些抗拒回答這個問題，但最終還是說道：“在你回家之後。”
段仙桃頷首，她已經能想到當時自己會是什麽心情了。
那時回家的喜悅覆蓋了她，而且說不定還想著宋岐玉也會來找自己。
她會高興地問他，“你會來找我嗎？”而想必宋岐玉也會溫柔地看著她，然後輕聲答一句“會”，或是只用一種幹凈而溫順的眼神看她不說話，自己也不會多問，滿心滿眼都想著回家之後的事情，她會在回家之後一天天的等待，然後在等待漸漸發現這個遲來的認知。
——他不會回來了。
在送自己回家的時候宋岐玉絕對不會透露半分今日的這些話，而今日的這些話也是被她誤打誤撞，一條條問出來的。
宋岐玉神色惶惶，不過又不知道說些什麽，只能叫她的名字，“仙桃……”
段仙桃打斷他，她說道：“先派人去找找秦千朔他們的下落吧，我去師姐那裏一趟。”
說完她就轉身離開，去關押師姐他們殿的路她昨日走了一遍後就記住了，完全不用宋岐玉帶路。
宋岐玉看著段仙桃的背影消失在一處拐角。
心情大起大落，一時之間心臟都在隱隱作疼，他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膛位置，那裏宛如住了一條離水的魚，正在一下一下無力地怕打著魚尾。
段仙桃一路都沒碰見妖兵，暢通無阻地到了關押師姐他們的地方，不知道是不是授了宋岐玉的意思。
她到時謝渙之正在教鶴寧下棋，被關著的日子很無趣，靈力消失，連修煉都做不到，他們只能靠下棋與練劍打發時間。
“不對，你應該下這裏。”謝渙之直接上手將鶴寧走的上一步棋子挪了個位置，鶴寧撇撇嘴，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任憑師兄的棋路了。
容音平靜地看他們兩人的動作卻沒丁點阻止的意思，她用指銜了一顆棋子，穩穩地下在一處，於是鶴寧與謝渙之都安靜了下來，他們在思索下一步棋應該下在哪裏。
他們太投入，又因為靈力消失，連段仙桃進來了都不知道，還是她開口叫了一聲，“師姐。”
容音率先扔下了棋子向她走過來，“怎麽了？”她一眼看穿段仙桃的不對勁，“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謝渙之戀戀不舍地從棋盤中走開，但過來時語氣也頓時嚴肅，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鶴寧手上還捏了顆烏黑的棋子，站到了段仙桃的身邊。
段仙桃搖搖頭，露出了個有些勉強的笑，沒說自己的那些事，而是說了秦千朔的事情，她說：“秦師兄不見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謝渙之問：“師弟怎麽會突然不見？是那位將他帶走了？”他說的那位就是宋岐玉。
段仙桃解釋說不是，“我與……那位一直在一起，不是他做的，而且除了他外，隱尋師兄與月葉師姐也消失不見了。”
說起他們，段仙桃想到師兄師姐或許還不知道他們是臥底的事情，她將這個說了，但謝渙之與容音沒露出很驚訝的神情。
謝渙之道：“難怪在來的路上他們不對勁。”
容音也說：“是，提起妖王來他們語氣尊崇，原來是臥底。”
也真是巧了，選了兩個人陪他們來妖界，剛好兩個還都是妖界的臥底，或許這其中就是他們在作祟，現在他們不見了連同秦千朔也消失了，這會不會是妖王的吩咐。
容音將這個猜測說了，段仙桃說：“那位已經去查了。”
鶴寧很認真地在聽他們講話，短暫的沈默後，他突然開口，“師姐，你與那位……有淵源嗎？”
他用的是“淵源”兩個字，淺一些說是有關聯，深一些說就是早就相識，而這個深淺就在段仙桃自己的回答之中。
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作答。
容音也看她，“昨日那位便說了你不與我們關押在一處，而是與他在一起，師妹，你……”
謝渙之也露出一副糾結、不知如何開口的神情。
段仙桃看他們都是這副模樣心情反而輕松許多，她說道：“放心吧，我與那位……沒關系。”
的確是沒關系，就算是論起來也不過一句道友的關系。
“不過，師兄師姐，還有師弟，我可以告訴你們，那位是不會傷害你們的，他……”並不是個壞人，甚至還有些大義，段仙桃唇角露出了個不知是諷刺還是什麽的笑，大義到舍已為人，要摧毀天道。
容音眸色有些深。
她驀地開口道：“那位，是我們都認識的人嗎？”
永遠在線的師姐，為師姐打call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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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岐玉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並不是什麽值得他們相互傾訴的好地方，他耳根猛地一燙，有些無措地將灑落在地上化為齏粉的妖藤徹底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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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修仙者的四大境中有一個叫做破虛空境，段仙桃問：“像你這種陣法，若是我達到了破虛空境能做到嗎？”
宋岐玉道：“可以，但距離不能過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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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了想，“大概便是白鸞宗到瓊玉宗的距離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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腳下的土地變了，不過頃刻他們便來到了先前離開的殿中，宋岐玉隨手召來一個妖兵，道：“去查看被關起來的那幾個修士還在不在。”
段仙桃若有所思。宋岐玉最後補充道：“先去查看被關在監牢的那個。”
“被關在監牢的是秦千朔？”段仙桃問。
“是。”
她失笑，說道：“要不要與我講講我們的上一世？”
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對秦千朔的敵意這麽大。但是她這句話也是抱著試探的意味，宋岐玉很大可能不會與她講。
宋岐玉搖搖頭，道：“沒什麽好說的。”
果然如她所料，段仙桃沒強求，“那算了。”說不定哪日自己就能想起了。
宋岐玉垂著眸子，那段回憶中他們真正開心的時候很少，大部分都是她與自己講起他們世界的事情，那時候她初來乍到這個異世界，以為自己就與曾經看過的小說那般，再不濟拿的也該是個炮灰變主角的劇本，誰承想是個一直當墊腳石與炮灰雙重身份的命。
不過段仙桃又突然發問，“你之前說你只當過一次那種附身於人腦海內的系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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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仙桃眼睛都瞬間亮了起來，果然。
不過下一瞬她又想起了他們的現在，一個再走第二遍生命了，還有一個系統直接變成人站在面前了，也不知道上一世他們最後的結局是有多慘烈才會變成現在這樣。
宋岐玉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，他說：“我不告訴你就是擔心你一直記著那些。”
“沒什麽好想的，既然不記得了那就過好現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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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多久妖兵前來稟報，容音他們那裏沒什麽變故，倒是秦千朔和隱尋，月葉，兩個埋在白鸞宗的臥底全都不見了。
宋岐玉淡聲道：“下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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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天道還沒放棄秦千朔，只是現在將他救走是想要做什麽，而且又是如何將他救走的？
“你怎麽想？”段仙桃問道。
宋岐玉道：“隱尋與月葉我安排在了秦千朔的隔壁監牢，他們竟然也一起消失了。”他面色凝重，“我猜他們或許去找妖王了。”
說起妖王，段仙桃想起妖王早就不在妖界。
她問：“妖王去魔界做什麽？”直覺告訴她那並不是一件好事。
宋岐玉看她，說道：“魔界有一條裂縫，我打算讓他們將那條縫隙挖大。”
他語氣平淡，像是在說什麽過家家般的游戲，縫隙挖大也像是過家家中的挖出一條水渠般簡單有趣。
但段仙桃心中猛地一驚。
那條縫隙，她知道，傳言上古神魔在那裏有過一戰，那場大戰死傷無數神兵魔將，到最後也未分勝負，但卻在魔界永久地留下了一道縱橫的裂縫，直到如今，刺骨的罡風仍然沒有消失，聽聞夜夜有亡靈哭嚎，死去的神兵與魔將也日日糾纏，不能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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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岐玉沒答。
“摧毀天道的代價，是什麽？”段仙桃再次高聲重覆，但她又自己接下去，“那個代價，是你？是你對不對。”
她聲音之中蘊含著細碎的顫抖，“你從來都不為自己考慮，你本身就是天道的一部分，天道毀了，你又會怎麽樣？你根本就是在蚍蜉撼樹。”
她沒有聲嘶力竭，而是以一種非常平靜的語調說：“你謀劃好了一切，最後你就是那根點燃蠟燭的燈芯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引子，引燃你這根不知所謂的燈芯。”
宋岐玉叫她，“仙桃……”
段仙桃卻打斷了他，“你做這些是打算在我回家前還是回家之後？”
她目光冷靜到讓宋岐玉有些抗拒回答這個問題，但最終還是說道：“在你回家之後。”
段仙桃頷首，她已經能想到當時自己會是什麽心情了。
那時回家的喜悅覆蓋了她，而且說不定還想著宋岐玉也會來找自己。
她會高興地問他，“你會來找我嗎？”而想必宋岐玉也會溫柔地看著她，然後輕聲答一句“會”，或是只用一種幹凈而溫順的眼神看她不說話，自己也不會多問，滿心滿眼都想著回家之後的事情，她會在回家之後一天天的等待，然後在等待漸漸發現這個遲來的認知。
——他不會回來了。
在送自己回家的時候宋岐玉絕對不會透露半分今日的這些話，而今日的這些話也是被她誤打誤撞，一條條問出來的。
宋岐玉神色惶惶，不過又不知道說些什麽，只能叫她的名字，“仙桃……”
段仙桃打斷他，她說道：“先派人去找找秦千朔他們的下落吧，我去師姐那裏一趟。”
說完她就轉身離開，去關押師姐他們殿的路她昨日走了一遍後就記住了，完全不用宋岐玉帶路。
宋岐玉看著段仙桃的背影消失在一處拐角。
心情大起大落，一時之間心臟都在隱隱作疼，他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膛位置，那裏宛如住了一條離水的魚，正在一下一下無力地怕打著魚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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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對，你應該下這裏。”謝渙之直接上手將鶴寧走的上一步棋子挪了個位置，鶴寧撇撇嘴，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任憑師兄的棋路了。
容音平靜地看他們兩人的動作卻沒丁點阻止的意思，她用指銜了一顆棋子，穩穩地下在一處，於是鶴寧與謝渙之都安靜了下來，他們在思索下一步棋應該下在哪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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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渙之戀戀不舍地從棋盤中走開，但過來時語氣也頓時嚴肅，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鶴寧手上還捏了顆烏黑的棋子，站到了段仙桃的身邊。
段仙桃搖搖頭，露出了個有些勉強的笑，沒說自己的那些事，而是說了秦千朔的事情，她說：“秦師兄不見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謝渙之問：“師弟怎麽會突然不見？是那位將他帶走了？”他說的那位就是宋岐玉。
段仙桃解釋說不是，“我與……那位一直在一起，不是他做的，而且除了他外，隱尋師兄與月葉師姐也消失不見了。”
說起他們，段仙桃想到師兄師姐或許還不知道他們是臥底的事情，她將這個說了，但謝渙之與容音沒露出很驚訝的神情。
謝渙之道：“難怪在來的路上他們不對勁。”
容音也說：“是，提起妖王來他們語氣尊崇，原來是臥底。”
也真是巧了，選了兩個人陪他們來妖界，剛好兩個還都是妖界的臥底，或許這其中就是他們在作祟，現在他們不見了連同秦千朔也消失了，這會不會是妖王的吩咐。
容音將這個猜測說了，段仙桃說：“那位已經去查了。”
鶴寧很認真地在聽他們講話，短暫的沈默後，他突然開口，“師姐，你與那位……有淵源嗎？”
他用的是“淵源”兩個字，淺一些說是有關聯，深一些說就是早就相識，而這個深淺就在段仙桃自己的回答之中。
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作答。
容音也看她，“昨日那位便說了你不與我們關押在一處，而是與他在一起，師妹，你……”
謝渙之也露出一副糾結、不知如何開口的神情。
段仙桃看他們都是這副模樣心情反而輕松許多，她說道：“放心吧，我與那位……沒關系。”
的確是沒關系，就算是論起來也不過一句道友的關系。
“不過，師兄師姐，還有師弟，我可以告訴你們，那位是不會傷害你們的，他……”並不是個壞人，甚至還有些大義，段仙桃唇角露出了個不知是諷刺還是什麽的笑，大義到舍已為人，要摧毀天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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